江阳

这个风格真的是…太对胃口

EneAkia:

范晔老师的翻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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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逃生管道生涯




因为个子矮肤色黄五官讨喜


也因为机灵不准备去


劳改营或软垫病房受折磨


他们把我送进这架飞碟内部


对我说飞吧寻找你的归宿,但我


能有什么归宿?该死的飞船好像


漂泊的荷兰人在世界的天空,仿佛


我要逃离自己的残疾,我独特的


骨架:吐在宗教脸上的一口痰,


砍在幸福背上的一记丝绸斧,


伦理道德的支柱,我刽子手兄弟和


陌生兄弟向前的逃亡。


所有人最终富于人性充满好奇,所有人都是孤儿


及深渊边缘的瞎眼游戏者。但这一切


在飞碟上对我都无所谓。


或太遥远。或不重要。我叛徒种族的最大美德


是勇气,或许是唯一的真实,连眼泪


和告别中都明白可见。勇气是我渴望的东西,


当我被困飞碟,惊动农民和水渠里横躺


的醉鬼。我祈求勇气当该死的飞船


闪烁在对散步者来说过于巨大的


公园和犹太区,但对我只是无意义的刺青,


迷人而不可解的词语,近乎一个表情暗示


在行星的水獭斗篷下面。


难道我变成了斯蒂芬·茨威格眼看着向


自杀迈进?在这方面飞船的冷漠


不容置疑,但我偶尔梦到


一个炙热的国度,一个阳台和一份忠贞绝望的爱情。


随后抛洒的泪水停留在飞碟表面


许多天,见证的不是我的痛苦,而是


一种狂热的诗歌越来越频繁


压迫我的胸膛,我的太阳穴和胯部。一个阳台,


一个炎热的国度和一份忠贞大眼睛的爱情


慢慢穿过梦境前进,同时飞船


留下火的踪迹在我弟兄们的无知


和无辜里。我们是一轮光球,飞碟和我


在贫穷农民的视网膜上,一个易逝的形象


永远说不尽我的渴望


和那诡异装置起初


和终结的神秘。这样


直到我时日的结束,服从风的任性,


偶尔梦到飞碟炸毁在美洲


某山脉而我的尸体几乎毫发无伤


浮现在旧山地民和历史学家眼前:


扭曲铁巢里的一个蛋。我梦见


飞碟和我已经完成逍遥之舞,


我们可怜的现实批判,在行星某荒漠


无痛无名的碰撞中。死亡不能


给我带来休息,因为肉体腐烂后


我仍在梦里。




——《浪漫主义狗》,波拉尼奥[著],范晔[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P9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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